中行林帶著一萬精銳,繼續奔走,也虧得是這些人都是精銳,不然連連奔波,早就不行了。
但即使如此也有人不滿,只是中行林畢竟是大家子弟,許下重諾,厚賞,讓不滿的人都把負面情緒壓下去了。
用自己的錢,辦國君的事兒,怎么看都是虧。
但大家子弟不缺錢,他缺的是地位。
同時,中行林向少梁發快報,命人報信,讓聶力吃下定心丸。
聶力這面,還在跟商央勾心斗角。
玩臟心眼。
兩軍陣前,聶力與商央在亭子下對坐。
商央目光看向聶力。
露出了幾分欣賞,不管如何,這人最起碼顏值過關,看著順眼。
聶力也一副晚輩的模樣,先行見禮。
“衛國后輩,見過前輩!”
談,只說是老鄉的情。
不說兩軍對陣。
這是聶力的聰明之處。
按現在的說法,聶力別看手下兵馬不少,但是并沒有資格主政我大魏一方。
自然也就沒有資格跟商央這位大良造對弈。
所以,聶力退而求其次。
商央贊許的點點頭:“想不到衛國還有如此英才,吾聞你在大魏不過是一不更罷了,何不來秦國,你我有同鄉之誼,保舉你到國君面前,最少也是個大夫!”
這不是亂許諾。
而是之前的交戰,讓商央看到了聶力的潛力。
不然,今天他也不會來的這么痛快。
聶力微微笑:“謝前輩看重,只是食君之祿,分君之憂,改投他國,斷無此想法。”
聶力拒絕的很干脆,商央也不惱,他也就是有棗沒棗打兩桿子。
聶力以忠貞聞名,自然不會改換門庭。
“那你今日叫我來是為何?難道是求饒嗎?”
聶力微微搖頭:“不,前輩,此來,晚輩是來勸說的!”
商央目露驚訝。
“勸說?勸我嗎?”
隨即一副好笑的樣子:“我有什么可以勸說的?”
看到商央不為所動,聶力繼續說道:“前輩趁我大魏與東部諸國交戰,偷襲河西之地,本就是不義之舉,傳揚開來,定不被諸國所接受。”
商央哈哈一笑:“河西本就是秦祖地,我只是拿回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,有何不義?”
他感覺好笑。
聶力還真是天真。
“那大良造可曾問過這些生活在河西之地的人,他們愿意在大魏,還是愿意去秦?”
“如若愿意去秦,我聶力馬上投降,放這些人全都走!如何?”
“可若是不愿意,大良造就此罷兵,可行?”
聶力認真的問道。
商央沒想到聶力會這么說,目光驟然一縮。
緊接著呵呵一笑:“如若今天只是為了談這些,那吾就走了!”
在大魏與秦之間,普通人自然是想去富庶的國家了。
肯定不會跟他走。
這樣的討論,沒有絲毫的意義。
這次東出,是他變法后的一大戰爭,不容有失。
不然,他也不會如此謹慎。
聶力笑了:“好,那就不談這些,大良造可想過,秦行如此不義之舉,會引發一系列的惡果!”
“秦此次偷襲大魏,非正義之戰,是小人之舉,也不是堂堂之戰!”
“破壞了這片土地上數百年的規矩,因此產生的后果,大良造可想過?”
商央被聶力說懵了。
他總感覺聶力話里有話,里面有雷。
但有有些摸不到頭腦。
“秦地小民寡只能兵行險著!”
“況且,河西對大魏來說不過是雞肋,但卻是秦多年來想回的故地!不更危言聳聽了!”
商央特意的點出聶力的爵位。
意思你丫也配跟我談這些國家大事?
你只是個不更而已。
聶力不生氣,依舊自顧自的說道:“規矩,只有人人遵守,才是規矩,若因秦一國破壞規矩,只為一己私利,那未來諸國必然會亂!”
“這樣的惡果,大良造好好想想吧。”
“今日力本想勸說一下大良造的,但是看大良造的意思,勸無可勸!”
“大魏可以講規矩,也可以不講規矩!秦破壞規矩,那就別怪力也不講規矩了。”
聶力說的拗口至極。
商央聽的云里霧里,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,今天聶力到底想干啥。
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,做什么?
后果他自然想過,不過秦國上下都覺得,我們本來就被列國排斥,認為是泥腿子。
那些士大夫也是天天的損秦國。
這次,就算是干了又能怎么樣?
不就是再給身上背一條嗎?
可最后卻能收獲整個河西之地,這場買賣干的過啊。
“力告退!大良造想何時攻城那就攻吧。”
撂下一句話,聶力走了。
商央在太陽下凌亂,這聶力有毛病吧?
神神叨叨的說這些?
他很失望。
本以為見識一下衛國英才,可卻沒想到也是一俗人。
迷迷糊糊的來,迷迷糊糊的走。
聶力走了,商央自然也走了。
聶力在回去的路上,問一旁跟隨的書吏:“可都記下?”
書吏滿臉的激動:“都記下了,一字不差!”
聶力看向東方,對著書吏笑著說道:“回去組織人手,抄送多份,往東方傳揚!”
書吏想到自己記錄的東西,激動的問道:“那以何為題?”
聶力真的認真的在想,沉吟了好久。
“聶力勸秦大良造央實錄!”
“嗯,就這個名字!”
書吏連連稱將軍英才。
聶力擺擺手,帶著人回了城。
而,就在晚上,聶力不僅僅是自己派出了人朝著東方傳揚,更是連落了少梁貴族,以及安邑等地的貴族。
凡是出兵的貴族,全都派人了。
讓這些人共同發力。
把今天的談話內容,以及這份“聶力勸秦大良造央實錄!”傳遍列國。
大魏什么最牛逼?
當然是商人。
說一句大魏商人遍天下也不為過,而這些商人背后,正是這些大大小小的貴族。
所以聶力有信心,這份談話記錄,短時間內,會傳遍各國!
而聶力之所以這么做,就一個目的。
甩鍋!
他派人去雕陰的時候,就琢磨這事兒了。
他得忠心,但是不能真的遺臭萬年。
開啟亂戰,破壞規矩的人,不能是他。
哪怕大家都知道是他,但卻不能擺在明面上說。
但,既然不能是他,那會是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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