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想笑死人嗎?就你現在的名聲,有人要你就不錯了,還想要嫁到鎮上去!”
秋菊毫不客氣的嘲諷著,春花一聽又急了。
就要跟秋菊再打起來,藍氏被吵的頭疼。
怒道:“夠了!”
春花一愣,看向藍氏,藍氏打量春花,再看已經長開的秋菊,除了鼻子上掛著濃鼻涕外。
各方面都比春花好,春花如今滿臉油膩,額頭上長了很多的疙瘩膿包,看著就倒胃口。
“你妹妹沒有說錯,你如今的名聲,有人要你就不錯了。”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們讓你嫁,你就得嫁,你想賴在家里害底下的妹妹們啊?”
聽著藍氏的話,春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這真的是那個疼愛她的娘親嗎?
“娘,您先前不是這樣的,您為什么要這樣對我!”
“換親是奶想出來的主意,憑什么一切都要我來承擔,名聲壞掉的也是我。”
“我做錯了什么!”
“誰要嫁給葉家的下人,都是你們自己貪婪所致,現在卻全怪在我身上。”
“你們是真的疼我嗎?”
“如果是,為什么要這般輕易的放棄我!”
聽著春花的指控,藍氏面子拉不下來,抬手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。
春花怨恨的瞪著藍氏,然后瘋了一般從床上跳下來,將秋菊推倒在地,又將藍氏給推了出去。
“你也滾!”春花上前將摔倒的秋菊拎起來,外外拉著。
秋菊怒道:“這也是我房間,你要我滾去哪里!”
“春花,你怎的這般霸道。”
“滾出去!”春花兇狠的瞪著秋菊,秋菊被這目光嚇到了,再也不敢鬧騰了。
米忠財聞訊出來,看著姊妹幾個鬧成這樣,頓時不悅的皺起眉頭:“鬧什么!”
“像什么樣子,再吵都給我滾出去!”
春花看了米忠財一眼,抿了抿唇,沒有說話,進了屋子,狠狠的關上了木門。
藍氏氣的直哆嗦,卻又不敢再鬧,兒子已經生氣了。
最后她將氣撒在了秋菊身上,用手狠狠的戳了秋菊腦袋一下。
“你說你去招惹她干什么!”
“關我什么事情啊,還不是娘您要我去問的。”秋菊不敢置信的瞪著藍氏,哭著跑了出去。
藍氏氣的嘴唇哆嗦:“都反了天了!”
夏蓮早就躲了起來,藍氏只能一跺腳,去了廚房,狠狠的切著肉。
等米老大從別處買了柴回來,秋菊都還沒回來。
“你說你在家都在干什么,連個孩子都看不住!”米老大聽了事情經過,埋怨藍氏。
藍氏也委屈起來,更氣秋菊跑了。
直到快吃晚飯,秋菊才和藍婆子一起回來了。
原來秋菊跑去藍氏娘家了,正巧藍婆子今天也回娘家,就將她一起帶回來了。
米老大見閨女回來了,也沒說什么,只是說了幾句以后不要亂跑,大人會擔心。
秋菊嘀咕了一句:“娘才不會擔心我呢,她只疼大姐。”
“好了,吃飯!”藍婆子冷哼一聲,秋菊也不敢再說了。
米忠財沉默的吃著飯,他眼皮子一直在跳。
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事般,他抬起頭,手放在心口,總覺得心慌的難受。
……
齊家。
快天黑時,曹竹香帶著齊盼玉回到了齊家。
張覃致早早的站在門口候著了,門打開,齊盼玉從里頭出來,看到張覃致就在車下,她眼眶瞬間紅了。
“先下來。”張覃致伸出一只手。
齊盼玉將手放入他手中,從車上走下。
“玉兒,我回來了。”張覃致激動的想要擁她入懷,奈何齊夫子和齊太太都站在門口看著。
齊盼玉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:“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,連一封書信都未曾留下來。”
“你知道我發現自己懷孕后,我有多害怕嗎?”
“我沒有辦法啊,我只能算計米忠財,讓他娶我。”
“你會不會怪我?”齊盼玉看著張覃致委屈的詢問。
張覃致再也忍不住了,將人擁入懷中:“不怪,不怪,本來我想著,若是你與米忠財圓房了,我就放手。”
“看到你的瞬間,我明白,我不舍得放手。”
“哪怕你跟米忠財已經圓房,我也要你。”
齊盼玉哭的更傷心了,她委屈的道:“我懷了你的孩子,我只想給孩子找個爹爹,我從未想過要跟米忠財過日子。”
“我與他只有過一次,還是他強迫我的,后來我有點出血了,他這才害怕放過了我。”
“你,你會不會嫌棄我?”齊盼玉抬頭看著張覃致。
張覃致心里有一些膈應,但看著愛人委屈的樣子,也責怪自己沒有早些回來。
他搖了搖頭:“不嫌棄,你也是逼不得已的。”
“放心,玉兒,我明日就跟米忠財說清楚,我愿意給他銀錢補償,陪他一個媳婦兒。”
齊盼玉激動的點點頭:“好,好,我相信你,我相信你。”
“我們先回屋,稍后再說。”張覃致牽著她的手朝屋內走去。
曹竹香激動極了,小姑子若是真的嫁給張覃致,她日后就能過好日子了。
這張覃致可不是先前的窮小子了,不但出手大方,且對小姑子死心塌地,這樣的男人定要好好抓住。
齊夫子看著兩人牽著的手欲言又止,齊太太卻為女兒感到高興。
婆媳倆對視一眼,皆看懂了對方的想法。
張覃致帶了很多食材和名貴的補養品過來,這會兒他帶來的仆人已經做好了飯菜。
“先喝一碗魚翅鮑魚海參羹,你懷著孩子,辛苦的很。”
“以后我會讓下人每天給你燉煮燕窩,我已經命人去買宅子了,買好就讓岳父岳母他們搬過去住。”
“你可能需要跟我去廣陵府,畢竟現在我要管那邊的生意,等我整頓好了,我就能繼續讀書了。”
“我知道,你想做官夫人,我會努力學習,考上狀元,讓你做狀元娘子的。”
“我娘那邊我也會跟她說清楚的,她會理解你的。”張覃致舀了一份羹湯遞給齊盼玉,一邊說著他的安排。
齊盼玉目光柔和的看著他:“好,我都聽你的安排。”
“嗯,你就只管好好養胎就行了,其他的有我。”張覃致溫柔的說著,給她夾了一筷子燒鵝。
齊盼玉何曾說過這么多好吃的,她眉眼都在笑。
齊夫子很快也被這桌美食和張覃致的話俘獲了,也開口道:“既然覃致這般有心,那么我便將玉兒許配給你了。”
“岳父,你要把盼玉許配給誰!”米忠財一腳踹開大門,氣喘吁吁的喘著氣。
齊盼玉嚇了一跳,張覃致連忙安撫,不悅的瞪向門口的米忠財。
“你沒有手嗎?真沒有教養!”聽著張覃致教訓的話,米忠財氣的手握成拳。
他目色陰鷙的看向張覃致與齊盼玉,他憤恨的質問:“盼玉,你對得起我嗎?”
“米忠財,對不起,我騙了你,我與你根本從未發生過什么,我腹中的孩子是覃致的。”
“是我對不起你,我會補償你的。”
“覃致說,他會陪你一個新婦,聘禮這些由我們來給,你放過我吧,好不好?”
米忠財氣的渾身顫抖,他怒吼道:“齊盼玉,你的良心呢!”
“米忠財,是我們對不起你,我愿意陪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為妻,盼玉本來就是我的妻。”
“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張覃致,你聽得懂嗎?”
“誰稀罕你給我安排妻子!就算我不要她齊盼玉了,她也不能改嫁給你!”
米忠財怒吼著。
張覃致臉上的笑意散去,冷哼出聲,一手擁著齊盼玉。
“米忠財,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!”
“有句話說得好,有錢能使鬼推磨,你當真要不識時務嘛?”
說著,手一抬,好幾個小廝手持木棍將米忠財給圍了起來。
米忠財嚇了一跳,再看張覃致的穿著,神色更加陰鷙了。
看來這張覃致果然不一樣了,張覃致撫了撫身上不存在的灰塵,冷笑出聲:“以前的我的確是個窮小子,或許連你都不如。”
“但是,如今我繼承了我外家的家財,我如今是廣陵府首富,你一個小小的農家學子,與我斗?”
“米忠財,識時務的話,我給你一百兩銀子,再賠你一個新婦,這件事就算了結了。”
“若是你不應,我們這里這么多人,我說你偷了我這枚祖傳玉佩,你猜你會有什么后果?”
張覃致拎起腰間的玉佩,不屑的看著米忠財。
米忠財手緊緊握起,他身后突然傳來藍氏的聲音:“我們答應,我們答應。”
米忠財看向自己的母親,藍氏看著他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反正那齊盼玉懷的也不是你的孩子,你何必與他爭。”
“他如今有錢有勢,兒子,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等你日后當官了,再算這筆賬不遲。”
米忠財沉默片刻,最終點頭了。
“好,娶誰家的姑娘有我選擇,你不能隨便給我安排一個新婦。”
“聘禮你出,一百兩另外給。”
“好。”張覃致點頭同意,米忠財還沒來及再說什么。
又一道聲音響起:“我要嫁給鎮上有錢人家,若是你不答應,我就將齊盼玉與你的事鬧得人盡皆知!”
“不信你試試,我可不怕,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名聲可言。”
春花竟然也跟著來了,此時她眼里全是興奮之色。
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,這樣她就能有門好親事了。
張覃致眼底閃過厭惡,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,道:“行,鎮上趙員外家的嫡次子還沒成親。”
“他家與我正好有生意往來,我便做個媒,將你說給趙家三公子為妻。”
“真的?”春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這趙家可是鎮上數一數二的人家了,這張覃致當真可以辦到嗎?
“你拿著我的名帖去請趙家老爺過來,讓他帶著他的三公子與二小姐過來。”張覃致對一個小廝吩咐。
小廝接過張覃致遞過來的名帖,很快離開了。
“你沒有騙我?”春花盯著張覃致的眼睛,再三詢問。
張覃致嗤笑一聲:“我不知道你家人是否騙過你,我張覃致說一不二,說給你做媒,就不會抵賴。”
“好。”春花開心的點點頭,看著桌上的菜:“我可以吃嘛?”
“吃吧!”張覃致嫌棄的點點頭。
齊盼玉也覺得沒眼看,藍氏更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,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閨女竟然是這般眼皮子淺的貨色。
可看著桌上的飯菜,她也忍不住舔了舔嘴皮。
“來都來了,就坐下一起吃吧!”齊太太也覺得丟人,怎么當初就這般癡傻,將閨女嫁給了這樣的人家。
可憐她閨女還跟對方一起生活了半個多月之久。
米忠財眸子一直盯著齊盼玉,張覃致皺眉掃過去。
“怎么?”
米忠財看著齊盼玉問道:“你當真對我沒有一點情誼?”
“沒有,對不起,是我利用了你。”
“我從頭到尾只鐘情覃致一人,他突然離開沒有消息,我又突然發現自己懷了身孕。”
“沒辦法之下,我才選中了你。”
“米忠財,是我對不起你,請你原諒我,也請成全我。”齊盼玉可憐兮兮的看著米忠財道。
米忠財閉上了眼睛,再看他娘和妹妹宛若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。
他自嘲的笑起來:“呵呵呵……也好,也好,跟了我才是真的委屈了你。”
“就這樣吧!”
齊家人聽到他松口,頓時松了口氣。
張覃致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,招呼米忠財落座:“米兄,請坐,我敬你一杯。”
“多謝你的成全。”
米忠財來者不拒,這酒很是辛辣,他喝著喝著眼淚落了下來。
張覃致看了齊盼玉一眼,后者撇開眼,吃了幾口就借口回房休息去了。
推杯換盞間,外頭傳來馬車聲。
不多會兒,一個微胖的男人推門進來了,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后生。
“張公子,聽說您找我?”趙員外熱情的看著張覃致。
張覃致示意他坐下說,趙員外也不客氣。
“趙員外,聽聞你家二小姐與三公子都還沒有婚配,今日我做個媒,為你尋了一個女婿與兒媳婦。”
“若你愿意,我同意你先前說的條件,你我簽訂三年契約,后面嘛,再說。”
趙員外一聽,猶豫了下,最后拍腿樂呵呵的道:“好,張公子介紹的人,定然是不錯的。”
“這是米忠財,與我是同窗,他不久前娶了我夫子的長女,只是夫子長女身體一像不好,昨兒個不小心摔倒流產,病逝了。”
“米兄學問極好,下一次科舉,必然能夠高中。”
“這是米兄的妹子,也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姑娘,配三公子乃是良配。”
趙員外看向米忠財與春花,心里有些苦澀。
二小姐與三公子也是極為嫌棄,但是為了自家的生意。
趙員外還是昧著良心笑著點頭:“好,好,不錯,我瞧著米公子一表人才,這個女婿我認了。”
“米姑娘也極為富態,定是個旺夫的。”聽著趙員外的話,趙三公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可是如今家里生意不行。
就指望著張公子拉一把呢,接收到父親傳來的目光,趙三公子只能點頭應了。
“全聽父親做主。”這話一出,春花開心的落下淚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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