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漸深,穆連慎從房間走出來,“安安,回家了...”
傅煒皓把他送至門口,看到傅綏和傅予兩人都坐上了車,也沒阻攔,只是叮囑道:“明天記得回家,”
“爸,你放心吧,”
本來于楠是打算中途下車回家的,可傅曉一路挽著她不撒手,于是就跟著幾人一起來到了穆家小院。
穆連慎看著幾人道:“你們幾個也別玩太久,早點休息,”
傅曉回應:“爸,我們馬上也睡了...”
他沖幾人笑了笑,回了房間。
“楠姐,今晚咱倆睡,你先回房間收拾吧,”
于楠看了一眼傅綏,點頭走進了房間。
在傅予收拾床鋪的時候,傅曉拉著傅綏來到了后院她的藥房,語氣認真的問:“三哥,你心有郁結,是否與之前那件事有關?”
傅綏雙手放在她肩膀上,輕笑:“你說的是?.”
“我之前給你的那毒...”
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,“不是,那件事是我不得不做的,”
已經沒有任何證據了,報公安也無用,難不成就放這么任他繼續禍害下一個嗎?
他是為友殺人沒錯,但是在那時候,那是他唯一堅持正義的方式。
那種惡心的人,就該用痛苦的方式死去。
可這次的情況不同。
他親手把一個在他看來無辜的父親送進了派出所,他還死在里面了。
傅曉輕輕抱了一下他,“三哥,那種深沉的表情,一點都不適合你,”
她松開他,緊緊盯著他,“妹妹不想看你這么頹下去,盡快調整好不好,”
傅綏柔聲回應她,“好,哥知道了,”
她走進房間的時候,于楠已經收拾好了被窩,看她進來,問:“他咋樣...”
傅曉擺手,“沒事了,”
“哦,”于楠這才往被窩里爬,還不忘招呼傅曉,“快,進被窩,”
躺在床上,傅曉有些好奇的問:“楠姐,上次三哥給你打電話問什么了?”
于楠有些不自然的撇過頭,“沒啥,”
看她這樣傅曉就更好奇了,她趴在于楠身上,“楠姐,說說嘛,”
于楠把她推回床上,蓋好被子,“小孩子家家的,知道這么多做什么,”
傅曉眨眨眼,“你比我大多少?”
于楠嗔道:“那也是你姐,”
她陰陽怪氣的調侃:“哎....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上我三哥的酒席,”
“早著呢...”
“呦呦....我的姐,你這是承認了?”
于楠徹底繃不住了,紅著臉咬牙道:“睡你的覺...”
傅曉“嘖”了一聲: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不就是談對象嘛,有什么好瞞著的,”
于楠雙手枕在腦后,調笑道:“怎么,聽你這語氣,很熟稔啊,”
“那倒沒有,只是沒吃過豬肉,還沒見過豬跑嗎...”
“行了別聊豬了,睡覺...”
男生的房間,傅予對躺在旁邊的傅綏說:“哥,小叔讓我這段時間給你補補課....”
傅綏扭頭,裝模作樣的打起了呼嚕....
傅予笑了笑,伸出手拍了拍他,“哥,你終于回來了,家里人都想你了,”
傅綏悶悶道,“你也想?”
“自然想了,”
他聲調微揚:“那能不補課嗎?”
“不行,”
傅綏冷哼,把頭埋在枕頭里,睡著了。
翌日,天色漸明。
穆連慎去司令部上職。
吃過早飯后,傅曉開車載著幾人來了軍區,于楠歸了隊,她則帶著傅綏傅予兩人來看了小馬。
她還未到馬廄,就聽到小馬的叫聲...【馬叫聲自行想象】
傅曉激動的喊道:“小白...”
一只通體雪白的小馬駒“噠噠噠”的跑了過來,走到她身上就開始蹭,傅綏笑著上前,“妹妹,這就是你養大的馬?”
他剛準備摸一下,小馬竟然叫著抬起前蹄。
“小白...”傅曉拍了它一下,它才慢慢放下,不過還是噴了傅綏一臉口水。
“妹妹,你這馬,脾氣不小啊...”
傅曉笑嘻嘻的揉了揉小白的頭,“它這是在保護我,”
“小白可乖了...”
這時候傅予走了過來也跟著摸了摸,傅綏見它溫順的任他摸,頓時心里不平衡了,“它怎么不噴小予啊,”
“它認識小予,”
“你這馬還認人?”傅綏一臉驚訝,小心的上前摸了它一下,應該是看在傅曉的面子上,所以這次小白也沒尥蹶子。
“小白真乖,”
“不過妹妹,你起名字的水平不怎么高啊,這兒這么多白馬,難不成都叫小白,”
傅曉道:“小白還是個孩子,小名先叫著,等它再大點我就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,”
傅綏笑著問:“你怎么不把它帶回家...”
“它爸媽都在這里,把它弄走它會孤單的,”
傅綏好奇的往里瞅,“哪個是它爸媽?”
傅曉帶著他往里面走了走,指著其中的一只馬,道:“這是它爸爸,”
“它媽媽?”找了一圈沒找到,傅曉往里喊:“季爺爺,小白它娘呢?”
正在清理馬廄的老人露出頭,“去那邊草地跑著玩去了。”
“哦,”傅曉對傅綏說,“那你今天見不到她了,她玩起來要好長時間。”
傅綏點頭。
三人揉了一會兒小白,在軍區轉了一圈就出了軍區。
午飯是吃的大院食堂,回了大院的家里,傅曉看向傅綏,“三哥,我爸的訓練可是為期一個月的,”
傅綏苦著一張臉,“我覺得我現在好了,想回去上班,”
傅曉嘲笑他:“我估計不行,三舅說你的學習成績太差了,應該會讓你在家待很久...”
“哎,吾命休矣!!!”
他可聽人說過,穆連慎當教官,是要人命的事。
“妹妹,姑父有沒有說是啥時候開始?”
“下周一,”
傅予笑了:“哥,你還有兩天時間調整,”
傅綏頓時捂住腦袋躺在床上開始打滾...
傅曉忍俊不禁,頓覺傅煒倫真的是神機妙算,他曾與她說過:“讓你二舅好好煉煉他就行,到時候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都不會有了,”
看他現在這樣,經他爸訓練一個月,什么心理問題都該恢復了。
傅予笑著把他帶來的小包收拾出來,看到里面裝著一個盒子,疑惑的問:“哥,這是啥?”
“臥槽,你別碰,”傅綏撲過去把東西搶過來護在懷里。
“這么寶貝,”傅曉走了過來,“三哥,是什么啊,”
“沒啥....”
他護的越緊傅曉越好奇,兩人頓時又打成一片,傅綏怕傷到她,只好松手,傅曉打開盒子一看,是個手表。
眼神調侃:“看你這樣,不是給我的唄。”
傅綏道:“我戴的,不行嗎?”
“這是女款,”
他一噎,但還是梗著脖子說:“你們別管,”
傅曉嘖嘖搖頭:“欸....”
不就是送于楠的嘛,至于藏這么嚴實。
知道他有行動,于是晚飯后傅曉和傅予兩人就沒管他的私自外出。
譚玲玲問:“他干嘛去了?.”
傅曉笑嘻嘻的開口:“舅媽,你猜猜...”
譚玲玲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發,年輕人的事,她就不摻和了。
傅綏拜托路人去于家給于陽帶個口信,在操場邊上等他。
于陽聽到來人的話,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,就知道拿他當擋箭牌。
他偷(正)偷(大)摸(光)摸(明)的看向于楠,“姐,有人找...”
于楠漫不經心的吃完最后一口菜,放下筷子,擦擦嘴,站起身走了出去。
飯桌上的于父于母對視一眼,嘴角都不由得有些抽搐。
這是連裝都不裝了。
飯后,于父端著碗筷走進廚房,壓低了聲音問:“孩他娘,楠楠這事?”
于母在譚玲玲的故意套近乎下,兩人現在已經成了好朋友,她們商量好了,兩個孩子的事,隨他們,反正他們兩家都沒啥意見。
隨意的擺擺手:“孩子的事,讓他們自己看著辦,”
于楠來到操場邊,遠遠的就看到傅綏站在那里。
他靜靜站在那里,嘴角噙著一抹愜意的笑,韶華流轉,風華無雙。
“傅綏...。”她出聲喚他。
傅綏回頭,沖她笑著招手。
他的笑,此刻是鮮亮的,燦爛的。
于楠也跟著笑,她的少年,回來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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