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房間內。
男人手指間夾著一根煙,半晌后,他涼涼一笑,用手指腹將煙頭慢慢掐滅,手指灼燒感讓他眼底呈現出一種近乎瘋狂的虐意。
“你剛才不是說了嗎,我與霍天臨一脈相承,那就都不是什么好東西,我并不是針對誰,我是針對所有人,”
翟久看著他眼睛,忽然有幾分淡然的笑了:“是嗎...”
他對穆連慎的蓄意針對,這么明顯,肯定有原因,無非是不想說罷了。
“你走吧,”男人站起身走至窗邊,轉身,背對他,道:“你的朋友們,怕是等著急了,”
翟久沒有多待,他知道他們今天的會面,代表的是什么。
今天的談話,不是結束....
而是開始。
他也不會天真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不會對他出手。
只是今天不會罷了,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?
他的恨有多深?
他要做到哪一步?
誰都不知道。
走到門口,翟久回頭看向這個男人的背影,神情有些恍惚,他問:“你叫什么?”
男人轉身,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。
語氣平淡:“霍天衍...”
他神色慵懶,抬眸與翟久對視,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。
從他臉上看到那種視眾生為螻蟻的殘酷藐視神色。
翟久心下微沉。
走出房間,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:“既是我安家的客人,那我就要管...”
“讓開...”聲音凌然又堅定。
安叔上前一步道:“閆秘書,你還是上去問問吧,我們家小少爺說的也沒錯,人,去的時間也確實挺長了,”
安叔的面子不能不給,閆秘書臉色瞬間變了變,笑道:“說的是,那我就上去問問,”
轉身便看到已經走出來的翟久,“這不,人已經出來了,安少爺可以放心了吧,”
安珩看到翟久,眉頭松開,又變成那個彬彬有禮的矜貴少年:“抱歉,魯莽了,”
“安少爺客氣,”
見幾人下了樓,閆秘書臉上的笑意淡了,轉身...
看到翟久下樓,連弈和連年長吁了口氣。
但顧忌著安家人在,也沒多說什么。
“連叔,你們二位先回吧,這位陳先生我送吧,”
聽到安珩的話,連弈擺擺手,“不用麻煩你,我們順路,”
安珩歉意一笑:“這,還是讓我送送吧,畢竟是我安家招呼不周,”
他看向安叔,道:“安爺爺,您先回去吧,我把這幾位送走便回家,”
“好的,小少爺,那您帶著幾個人,”
安珩淡淡頷首。
翟久看向連年和連弈兩人,笑道:“你們倆回去吧,明天家里再談,”
說著跟著安珩上了他那輛車。
“欸...”連弈剛想伸手攔他,被一旁的連年拽著手腕。
“年哥你拉我做什么,”
連年無奈的攬著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按到車上,關上車門。
他繞到駕駛位邊的車門前,打開車門,坐進去,邊啟動車,邊道:“小九這明顯跟那個小子有事要談,你非跟著干嘛,”
“九哥認識安家那個小子?”連弈問。
連年笑著拍了拍他的頭,“你怎么跟個傻子一樣?”
“要不認識,那小子能這么緊張小九?你真以為是因為你?”
“年哥你別拍我頭,再拍更傻了,”
連年雙手扶著方向盤,眼中滿是寵溺。
連弈頭往后仰,嘆了口氣,“九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明天去問問不就知道了,”
另一邊的車里。
車后座的翟久捏了捏眉心,淡聲問:“安珩這個身份沒問題?”
“沒問題,”
“就這么騙過了安老爺子?”翟久看向前面開車的人。
沈行舟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,笑了笑,“九叔,因為本來就有安珩這么個人,”
“你來這邊是?”
“有任務,”
翟久扭頭看向車窗外,佛珠在他手腕上搭著,一顆一顆的捻著,“既然是有任務,那司宸給你開了特殊通道吧,”
沈行舟從車內后視鏡看著他,“對,”
“那通過你的通道給西北那邊傳個消息,我這邊的路,怕是已經被堵了...”
看出他臉上的凝重之色,沈行舟眸子沉了沉,“您說....”
“告訴穆連慎,他的猜想沒錯,是霍家人,讓他查查霍天衍這個人,還有...霍天雯。”
“好,我明天就傳出去,”
翟久抬頭透過車窗看了一會天,又扭頭看向沈行舟,“在這邊,離我遠點吧,今天這樣的事,別再做了,”
拐彎處,沈行舟打了一下方向盤,淡笑:“我心中有數,”
酒店三樓。
霍天衍坐在棋桌前,重新開局...
聽著秘書匯報一些事,完畢后,閆秘書站在一邊等著吩咐。
“翟久那邊盯緊點,別讓他往對面傳消息了,”
閆秘書點頭,“明白,”
他看向男人,“是所有的路都堵了嗎?”
霍天衍的動作頓了頓,側頭看過來,觸及到他的目光,閆秘書連忙垂下頭。
他聲音平靜無波:“查到多少,堵多少,”
都是聰明人,肯定會有別的路往外傳消息,但那又如何,只要有了阻礙,那邊的人才會過來。
姐姐,等穆連慎來了,一切就該結束了。
霍天衍垂眸...
他當年,是真的想要在港城重新開始的,不管內陸的一切。
反正給霍家帶來災禍的霍天臨已經死了。
這里沒人認識他們,時間總會治愈一切。
他父親心中的愧,他姐姐心中的憾,總會好的。
可命運就是這么有趣。
莊家給他帶來的一切,帶走了他所有在意的人。
把他內心的瘋狂全部被激發出來。
既然只剩下他一個人,那就都下地獄吧。
男人垂著的眸子涌起一股陰沉沉的戾氣,原本平靜的情緒猛然被黑暗吞噬,黑壓壓的密不透風。
夜色深沉,萬籟俱寂,月光星影灑落在大地上。
男人斂眸,嗜血的殺意盡數埋在眼底之下。
...
夜,很靜,月亮高掛。
月亮很小,只是一個小月牙,卻有柔柔的月光照在傅曉的肩頭。
傅昱忙完了手頭的工作,并且還立了小功,正好這天休假,便在家里好好聚聚。
傅煒倫只喝了兩杯就回了房間,留他們年輕人在院子里吃喝笑鬧。
兩個哥哥和宋從新還在喝....
酒味兒沖鼻,傅曉走到一邊散散味。
聽到外面有動靜,她走到門口,向外看去,“誰...”
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,露出一張帶著邪性的臉,嘴邊叼著根煙,顯得整個人有種吊兒郎當的痞意。
他狹長的眸子瞇了瞇,挑眉笑起來:“怎么出來了?”
“你來是?”傅曉問。
“我來接新新...”
傅曉淡笑,“還喝著呢,要不然進去等?”
顧其琛笑了笑,“不用,讓他喝吧,我等會就是。”
“我記得你該在京市上班才是,”她隨意找了個話題問。
他眉梢一揚道:“對,轉到這邊了,能跟新新做個伴。”
話落,傅曉只是哦了一聲,兩人之間就是一陣沉默。
忽然,顧其琛輕笑出聲,她扭頭看向他,“笑什么,”
他看著她淡然的小臉,一貫輕慢的神色收斂起,取而代之的是混雜著幾分倦懶的正經,“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了,”
傅曉嗓音清脆,尾調上揚,堪稱陰陽怪氣,“嘖...知道你那時候留手了,”
“我可沒留手,是你真的厲害,”
顧其琛挑了挑眉,微微俯身湊近她,問:“你那時候,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吧...”
傅曉一臉淡漠,“是啊,所以,你差點死在大山村。”
說完這話,她轉身進了家門。
顧其琛狹長的眸子勾起,眼中滿是笑意。
誰能想到一個小姑娘,能有這樣的身手呢。
若是當時這丫頭真的下了死手,他怕是會直接把宋叔供出來吧。
畢竟他可不想死。
自從自己出來做事后,第一次失手,竟是敗給一個小姑娘。
追根究底,還是他當時,根本沒把這個孩子放在心上。
“琛哥...”
宋從新走了出來,看到等在門口的顧其琛,喊了聲,踉蹌著走向他。
顧其琛上前一把攙扶住他,看向把人送出來的傅昱,道:“多謝,”
傅昱道:“喝的多了點,路上慢點,”
“好...”
顧其琛拍了拍宋從新的臉,“站好,我背你回去,”
宋從新擺了擺手,接著往前走,“不用,我能走,”
說著能走,但是走幾步就貼到了墻面。
顧其琛無奈一笑,蹲下身子,“聽話,我困了,要快點回家,”
“琛哥,你為什么不嫁人啊,”
“我是男的,”
“哦,那你為什么不娶妻啊,”
“你管這么多做什么?”
宋從新臉上都是愁容,“我怕你跟舅舅一樣,成了老光棍...”
“呵,”顧其琛冷笑一聲,“我年紀還小,”
“你都三十了,還小?”
“沒三十,才二十九,”
顧其琛偏頭看向他,問:“怎么?你想娶媳婦了,看上哪家姑娘了,說說,哥給你上門提親,”
“我年紀還小...”
“哈...”
余下的聲音淹沒在夜里....
夜色漸漸濃烈,蒼穹深邃,點綴著繁星點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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