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薄唇微啟,語氣淡淡:“安插人的行動還沒有消息傳來嗎?”
手下人強忍著恐懼開口:“沒有,”
像是怕男人生氣,又趕緊補充道:“爺,您也知道現在往那邊傳遞消息不容易,不過派過去的人都很機靈,家人也都在我們這里,不會有什么失誤的,”
男人又垂眸看向棋盤,執起黑子,開始思考下一步如何走。
此刻棋盤上,本來旗鼓相當的局面,仿佛發生了鋪天蓋地的變化。
黑子江河日下;
白子掌控全局。
半晌后,他把棋子扔進一旁的棋盒,聲色平靜:“斷我的路?”
“想逼我出來?”
男人往日里不易起波瀾的眸子,此時情緒翻涌。
他突然低下頭沉沉笑出聲,“那就如你所愿,”
“可,穆連慎,即使你知道我是誰,又能奈我何呢...”
如今他數職在身,就算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內地。
穆連慎能正大光明的對付他嗎?
呵...
男人抬頭看向手下,神色恣意:“貿易公司跟內地對接的合作,進行到哪一步了?”
“爺,正在洽談,”
“嗯,可以放棄一部分利益盡快安排好一切,另,用港城富商的身份聯系內地外交部門,就說我有投資合作意向,”
手下頓時為難,欲言又止的看著他道:“爺,怕是這邊會有人攔,”
男人淡笑道:“不急,我會去談,你只需要把消息傳過去就行。”
“我明白了...”
手下走后,男人把棋局打散,分開黑白兩子,又重新開局。
...
西北司令部。
魏學澤終于聯系上了司宸。
穆連慎接過話筒,對面人搶先開口:“穆司令?”
“倒是幾年沒打交道了,你找我什么事?”
穆連慎低沉開口:“發現了不屬于內地的武器,”
對面司宸沉默片刻,問:“那個地方?東西在哪...”
“安陽市派出所,這事你去負責,”
司宸淺笑道:“這事應該是我大哥管吧,”
“你手下近期破獲的幾個案子,與這次之事,背后,都是同一人...”
聽穆連慎這么說,司宸頓時安靜了,淡聲道:“我知道了,這就接手。”
穆連慎聲色依舊,“別忘了給你大哥說一聲,守好了...殺傷性那么大的武器流進來那么多,若是出事,他難辭其咎。”
司宸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臉上滿是鄭重之色,“嗯,”
掛斷電話后,沒有任何遲疑,馬上安排人去做事。
“那人之前都是給封信就把事做了,這次怎么換路子了,”
穆連慎看向發聲的魏學澤,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,“你以為這信是這么好寄的?”
“每次都這么正好的送至目標手中,沒有被任何人查到,這怎么可能呢,”
“還有幫助那些人實現的夙愿,都是靠他留在這里的人脈和錢財完成的。”
穆連慎敲了敲書桌,涼聲道:“我拔了他暗中埋的這么多釘子,他如今怕是打聽消息都是困難的,再想那么輕易的攪弄風云?”
“妄想...”
穆家有些人脈,魏學澤也是不知道的,他既然這么說,那就是暗中做了不少事,他也沒深究。
只是有些好奇的問:“連慎,知道人是誰嗎?”
穆連慎笑了,“不確定,”
“不確定?”魏學澤皺眉道:“那就是有懷疑人選了...”
穆連慎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,他垂眸沉思良久,才緩緩開口:“你還記得霍家人嗎?”
“提他們做什么?”魏學澤眼中滿是厭惡,語氣中還帶著恨意:“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肯定早就遭了報應了,”
魏學澤詫異開口:“你覺得這背后之人是霍家人?”
“霍家人不是逃出國了嗎?當時負責追蹤的人說,他們上的是m國的船啊,”
魏學澤有些氣憤的開口:“他們又有什么理由針對你呢?”
“明明是他們....因為他的一封告密信,造成了那么多人傷亡,我們死了那么多兄弟,他好意思針對你?”
“明明是他們背棄祖宗,媚外求榮,種種惡行罄竹難書,既然逃了,那就夾著尾巴好好的躲著,竟然還敢露面?”
這么多年,魏學澤顯然對其還是恨意難消,言語中滿是激憤。
“連慎,真的是他們嗎?”
“不知道,”穆連慎走至窗前站定,漆黑的瞳眸中映著天邊清凌凌的明月和繁星。
霍家人,于他,是恨之入骨般的存在。
因為他們的背叛,真的犧牲了太多人了。
是啊,這種人,若還在,可該殘喘的躲一輩子才是。
怎么有臉做這些類似于報復的事呢?
錯的明明是他們啊。
為什么他反倒有這么大的怨氣和恨意...
穆連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,只是突然就想到了那家人。
夜幕落下,天空中出現幾顆明亮的星星,若隱若現。
隨著點點星光越來越多,大地也悄悄的融入到一片寂靜的夜色中。
千里之外的安陽市派出所
果不其然,那名被捕的男子,確實是什么都不肯說。
忙到現在的鄭容看向傅煒倫,“傅書記,這人應該怎么處理?”
傅煒倫兩指夾著一支煙,煙頭輕輕抿在唇里,緩緩吐出一陣輕霧,淡聲道:“先關著吧,查清其他人的底細,”
“應該會有旁人接手,”
“好,”鄭容感慨道:“今天的事,我是越想越驚險,真要好好謝謝您外甥女。”
傅煒倫斜晲了他一眼,“考核地點你選的倒是好...”
“派出所的訓練場地盛不下那么多人嗎?非得把人拉去山腳?”
“你要考核槍法我同意,但我是不是說過要注意安全?”
“實在不行拉著人去軍區訓練場跑一趟....可你怎么說的?”
傅煒倫嗓音嚴厲道:“你說你已經做好了安排,這就是你做的安排?”
聽著他的輕聲訓斥,鄭容顯得有點無地自容,低頭檢討道:“是我疏忽了,”
他只是早上安排人查了一遍山腳周圍,并沒有一直安排人看著。
傅煒倫修長的指尖夾著煙,側過頭看向他,“明天各縣的派出所都會來人,你準備一下,在會上做個檢討。”
“根據今天的事件,整理出一套合適的考核方案,包括考核地點,這次各個縣選拔公安統一進行考核,之后再進行分配。”
“考核地點去軍區對接,用他們的場地,并且著令所有人保密,”
鄭容點頭,“好的書記,我今晚上就整理好,”
“你忙吧,”傅煒倫把煙蒂扔到一邊,轉身準備離開,“明天來市委開會,”
鄭容跟在他后面把人送到門口,幫著打開了車門,看著車開口,才嘆了口氣,準備回辦公室通宵加班。
車上,王志峰問:“書記,回家嗎?”
傅煒倫胳膊肘放在車窗上,語氣平靜:“你回去看一眼馮秘書,看看有沒有通知到位,差了誰,務必不能影響明天中午的會,”
“好的,”
回家路上,路過市委,王志峰下了車。
傅煒倫則是回了家。
此刻天色已晚。
他推開門就看到幾人圍坐在院子里。
正在聊些什么。
傅煒倫出聲道:“怎么都不睡?”
“小叔,等你呢,”傅綏笑的露出大牙。
“等我做什么...”傅煒倫淡笑道。
“小叔,今天考核算是完成了嗎,什么時候才能進行下一項啊,”
傅煒倫輕笑道:“等消息吧,”
至于什么時候開始,這肯定是要再討論才能確定的。
“不早了,都回去睡吧,”
回房間前,傅曉看向他,問道:“三舅,怎么樣?”
傅煒倫眉宇溫潤,此刻對著她無奈一笑,“你說的對,他什么也沒說,”
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睡吧,有什么事明天再說,”
看出他臉上的困意,傅曉笑了笑,“晚安,”
轉身回了自己房間。
第二日。
傅曉今天跟著傅煒倫來到了辦公室。
上午的會議,由傅煒倫組織,鄭容主講,討論了很久才確定了一致的考核方案。
由一周后統一執行。
會議后,傅曉把會議記錄放在傅煒倫書桌前。
傅煒倫拿起看了兩眼,吩咐道:“小小,你把他們交上來的名單整理一下,讓馮秘書查一遍,”
“好,我知道了,”
像是想到了什么,傅煒倫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傅曉道:“三舅,你笑什么,”
“你三哥搞不好還要重新考核...”
“啊...”傅曉也跟著笑,傅綏知道肯定又要跳腳了,他一直吵吵著要快點上班呢。
傅煒倫擺了擺手,“你去忙吧,”
傅曉把下面各個縣遞上來的參與考核的名單都整理好,交給了馮樹恒,“馮大哥,辛苦你了,”
馮樹恒笑道:“不辛苦,那我先去忙了,”
要把所有人都查一遍,這可是個不小的工作量。
不能耽擱時間。
王志峰接了個電話,走進辦公室,“書記,鄭所長打電話說是有人拿著手續要接手這次的案子,”
“這么快?”傅煒倫有些驚訝的問道。
昨天發生的事,今天就有人出面,這速度也太快了。
王志峰點頭,“是的,鄭所長有些拿不定主意,讓人來找您了,”
“我知道了,”
傅煒倫看向傅曉,“你爸找的人?”
傅曉搖頭,“不知道,看看來的是誰不就知道了,”
兩人又閑聊幾句,辦公室的門被敲響。
隨著傅煒倫的應聲,門被推開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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