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穆家。
傅曉來到客房,推門進入。
看到傅綏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。
“三哥,去跟二舅打個電話吧,”
他眼神疑惑的看過來,傅曉解釋道:“你的事,不用跟二舅商量一下嗎?你要去那個地區的派出所上班至少得問一下他們的意見吧,”
傅綏搖晃著小腿,無所謂的開口:“不用,他不會管這些事。”
傅予合上書本,站起身,“我去吧,”
來到書房,撥通了西北那邊的電話。
經過十幾分鐘的等待,對面終于傳來傅煒皓熟悉的聲音。
傅予開口道:“爸,”
“小予,”傅煒皓輕聲開口:“怎么了?在京市待的怎么樣,沒闖禍吧。”
傅予笑道:“沒事,不過爸,哥他打算去派出所上班,姑父說隨時可以安排考試,”
“哥他想去安陽市派出所,您有什么意見?”
對面的傅煒皓沉默半天,才沉聲開口:“是他自己想干這個?不是因為嫌我叨叨?”
傅予聲音含笑:“爸,哥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,肯定是自己愿意,要不然誰能逼他啊,”
“那倒也是,”
應該是思考了一會兒,他才接著說:“想去安陽市挺好的,我沒什么意見,我給你小叔聯系一下問問,別麻煩你姑父了,”
傅予一臉平靜的說:“好,我過段時間跟著小小和哥一起去市里待一段時間再回家,”
“嗯,你跟媽好好的,”
“放心,哥挺好的,很懂禮貌。”
又說了幾句,傅予看向一旁雙手托腮的傅曉,嘴里說著:“小小在,那我讓她聽電話。”
傅曉笑著接過話筒,“二舅,”
“我好的很,嗯嗯,都解決了,”
聽到對面傅煒皓讓她給穆連慎道謝的要求后,傅曉佯裝生氣道:“二舅,都是一家人,你這么客氣做什么,”
“你再這樣我生氣了,”
“哈哈,好,”傅煒皓笑了兩聲,兩人又閑聊了幾句。
“小小,幫我給穆家老爺子帶好,沒什么事先掛了,”
“好的,二舅再見。”
傅煒皓這邊掛斷電話后,馬上往傅煒倫辦公室撥了一個電話。
接通后也沒廢話,直接開口:“老三,我是二哥,市里派出所你能說的上話嗎?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
傅煒皓解釋道:“阿綏那小子想進派出所,他想去安陽市那邊,我覺得挺好的,離家也近,你也能幫我看著點他。”
“你如果有認識的人,就不麻煩穆家了,”
傅煒倫笑了笑,“這事確實不用麻煩他,我問問就行了,不過這孩子吃得了這個苦嗎?”
“老三,你怎么說話呢,我們家阿綏雖然平時喜歡鬧,但是正經事從來不含糊,吃點苦算什么,”
“行,你既然同意了,那我就不說什么了,到時候來安陽這邊考試就行了,”傅煒倫有些無奈,他是這個意思嗎?
自己的親侄子他能不知道是什么性子嗎。
他就是覺得派出所的工作做起來也確實不容易,還有一定的危險性。
不過男孩子,鍛煉一下也好。
雖然跟派出所的領導不是什么熟人關系,但是平時開會也見過幾面,話還是可以說的上的。
再說了,又不違規操作,讓那小子自己去考,相信以他的本事,應該不難。
傅煒倫走出辦公室來到秘書處,對王志峰開口道:“王秘書,你親自跑一趟派出所,幫我約一下鄭所長,晚上一起吃個飯,”
王志峰回應道:“好的,”
傅予剛進走進房間,傅綏就從床上坐起來,看著他問。
“咋說的?”
他看著一臉緊張的傅綏,笑笑:“爸沒說什么,只是說他聯系一下小叔,不讓我們麻煩姑父,”
“哦,沒罵我就行,”
傅予抿唇一笑,“哥,爸也不是有事沒事就罵人的,”
傅綏挑眉:“那是對你,對我他消停過嗎?”
“那還不是擔心你嗎,”
傅綏隨意的擺擺手道:“知道他擔心,就是管的太多,”
從小沒怎么管過他,長大了他這熱情如火的父愛,他還真有點接受不能。
“小小呢?”
傅予又重新打開書,“翟家有人來送禮,跟姑父接待呢,”
“送禮?”傅綏瞪眼問:“誰啊,送的什么禮?”
“翟家那個,翟宇墨,”
傅綏又重新躺在床上,懶散道:“那個病秧子啊,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身子有毛病,”
“小小怎么給他治的?”
傅予邊看書邊一臉平靜的回應他:“就給了個方子,”
“嘖嘖,”傅綏晃悠著小腿,小聲道:“改天我得說說小小這孩子,不能誰都救,我就看那小子不是好人,”
傅予薄唇微勾。
是不是好人不知道,但是人確實不簡單。
可他姓翟。
在京市這兩天,所見所聞,他心中對穆這個姓有了簡單的了解。
翟家跟穆家有那么多牽扯,如果真的不出手,怕是真的說不過去。
在西北軍區大院的時候,傅煒皓的戰友家里出了什么事,譚玲玲都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刻趕過去。
該出力的出力,該出錢的出錢。
如果不這么做,軍隊上,傅煒皓和戰友的關系,會很尷尬。
部隊中,戰友與之的關系都是可以把背后交付的人,如果關系處不好,影響了男人。
那怕是會出事。
那個時候的傅煒皓只是一個團長,譚玲玲就多方維護關系。
更別說穆家了。
如今傅曉既然已經來到了穆家,那這些她都必須要考慮。
欲戴王冠,必承其重。
一樣的道理。
穆老爺子并不在家,被翟世雄著人請了過去。
傅曉看著翟久推過來的東西,笑了笑,“九叔,真的不用這么客氣,”
“這也太貴重了,”
翟久手中捻著一直常戴的那串佛珠,淡笑道:“這是宇墨的父母讓給的,你也算是救了這孩子一命,你應得的,拿著吧,”
傅曉一臉為難的看了眼穆連慎。
他打開盒子看了一眼,平靜的開口:“正坤哥什么時候來的信?”
“前段時間知道宇墨這孩子身子大好,幾乎是隔一段時間就聯系一次,”
翟久看著穆連慎,淺笑著開口:“這東西都是八嫂的嫁妝,給孩子的,”
又看向傅曉,“都是女孩子喜歡的首飾啥的,收了吧,”
穆連慎看著傅曉微點了下頭,她才笑著點了點頭,“那我就收著了,”
她看向旁邊坐著的翟宇墨,“幫我謝謝伯母,”
翟宇墨臉上帶著感激的笑:“是我該謝你才對,”
不想再一句句的謝來謝去,傅曉換了話題,“這兩天感覺怎么樣?”
“泡藥浴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刺痛,不過已經好很多了,”
傅曉示意他伸出手,她伸出幾根手指探了脈,笑著點頭,“挺好的,連著泡就行,可以讓醫生給你開點補身體的藥,”
“身體上的鍛煉也不能少,能提高身體強度,”
翟宇墨目光深深,低聲回應:“知道了,”
旁邊,翟久看向穆連慎,眼中毫無波瀾,“什么時候回西北?”
穆連慎微默,目光落在翟久手上的佛珠上,淡聲道:“兩天后,”
“還帶著呢?”他的話意有所指。
“嗯,習慣了。”
翟久垂眸看了一眼,把佛珠串重新戴回手腕。
穆連慎淡淡一笑,“挺好的,”
“我走后,大院這邊麻煩你多看顧,”
翟久唇角微抿:“知道了,”
把翟家叔侄送走后,傅曉打開盒子看了一眼,里面都是水頭很好的鐲子和金飾之類的東西。
現在雖然見不得光,但是以后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。
“你走了之后,京市這邊只剩下爺爺一個人了,要不然讓他跟著我一起去市里?”
穆連慎輕笑著搖頭,“你爺爺不會同意的,他在京市待習慣了,”
從她眼中看出對穆老爺子的擔憂,他柔聲道:“放心吧,我給他安排了一個看護的,還有劉叔在呢,”
“大院里有不少他的老朋友,他在這里待著才舒坦,”
“這樣啊,”傅曉感嘆了一句,狀似無意的問,“那你讓九叔幫忙看著,會不會不太好?”
穆連慎揚眉:“你為什么會這么想?”
傅曉垂眸,小聲道:“我總覺得,他對你的態度,有些問題,我怕出什么事,”
穆連慎沒再說話,傅曉的目光落在他的側臉,很快垂眸,安靜片刻之后抱著盒子轉身回了房間。
她剛把盒子放好,門被敲響。
回頭望去,穆連慎推門進來,看著她露出溫和的笑。
他上前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書房。
跟她面對面而坐。
“翟久跟我確實有些糾葛,”穆連慎目光微斂,語氣里聽不出幾分情緒波動,“但我們兩家之間,不可能會出問題,”
“至少在我離世之前不會...”
傅曉抬眸看向他,目光微凝,不喜歡他說離世這兩個字,但是還是開口問他:“我們兩家有這么深的淵源?”
穆連慎垂眸輕笑,道:“爸爸說句大話,如果不是因為翟家老爺子跟你爺爺交好,翟家,不會走到現在。”
“當然,爸爸的意思并不是說翟家是我們的附屬,那樣太看輕他們了,”
他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說,組織了半天語言,才開口:“你太爺爺那時候跟現在的領導人的長輩比較親近,你爺爺呢,又是跟著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,”
“再加上抗戰之間的戰友情,所以關系更加緊密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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