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巷子后。
傅曉抬起下顎,看了看碧藍的天。
微風拂過,陽光灑落下來,周遭似有瑩光浮動。
傅曉一臉恬淡,低念:“因果輪回,報應不爽。”
在她身后一步之遙的傅綏拉扯了下傅予的衣袖,眼中滿是怒氣:“你為什么不讓我去找那個瘋婆子,肯定是她讓妹妹不開心了,我得去找她去...”
說著就要掙脫開傅予拉著的手。
“哥,你別添亂了,”傅予無奈的又把他扯過來。
翟宇墨看著傅曉的背影,無聲的笑了笑,眼中神色意味不明。
聽著身后兩人的聲音,傅曉回頭看向他們,臉上的神色已恢復以往的平靜,“三哥,小予,我們去看電影吧...”
傅綏笑著走上前,“好啊,”
她又看向一旁的翟宇墨,“看電影的地方離這里遠嗎?”
他淺笑回應:“不遠,”
“那咱就去看電影去,”
“也不知道跟在安陽縣看的片子一樣不一樣。”
“......”
幾人來到京市的電影院,比之在縣里的,大了不少。
看了一部名叫《鐵道游擊隊》的片子。
“妹妹,給,”看著傅綏遞過來的飲料,她笑著接過。
電影開場,頓時安靜下來,抬頭看著幕布。
一場電影下來,看到激動人心的時刻,臺下人也跟著激情澎湃。
碰到感人的,臺下人也會跟著抹眼淚。
雖然畫質很差,但傅曉看的還是很認真。
現在電影都是真人真事,而且畫中人,演出了后世電影沒有的情懷。
戰爭,原來是這個樣子的....
真的好殘酷。
可真實的情況本身就是殘酷的。
后世一些杜撰的電影中所述,摻雜了太多了水分。
遠不及現在這種最簡單的電影能引起人的共鳴。
傅曉環顧四周,有一兩個年紀稍大的老者,老淚縱橫。
應該是想起了什么吧...
電影結束后,幾人坐著車回了大院。
大院門口,幾人下車后,傅曉站至車前,看著李亓,淡然道:“李叔,齊家那幾個孩子如今的情況,查清楚,”
李亓的神色微怔,片刻后,點頭應下。
傅曉的視線看到身后的熟悉車輛,臉上帶了點笑,但說出的話依舊冷硬:“這事,我希望只有我們兩個知曉,”
“明白,”
她笑著開口:“李叔,再見。”
傅曉后退一步,含笑看著穆連慎的車開近....
穆連慎的車停在大院門口,他從車上下來,薄唇含笑,眼中滿是溫蘊之色。
他抬腳走到面前,笑道:“剛回來?去那里玩了?”
“去花錢了....”
他玩味的挑眉,“看來昨天不是無功而返。”
“那當然。”
兩人并肩往大院里走去。
前面的傅綏和傅予兩兄弟看到穆連慎,紛紛開口喊:“姑父,”
“嗯,”穆連慎淡笑,“回家吧,”
他看向翟宇墨,“麻煩你了,”
翟宇墨微笑擺手,“小事,我正好跟著出去轉轉,”
“穆叔,我九叔呢?”
穆連慎腳步未停,邊走邊說:“他跟著你吳伯伯,晚點回來,”
翟家門口,翟宇墨淺笑跟幾人分別。
傅綏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謝了兄弟,”
說著把今天買的一封糕點塞給他。
轉身離去。
翟宇墨看著他的背影,嘴角揚起。
穆老爺子看著他們回來,笑著問:“都買了什么東西啊,”
傅曉上前把東西都拿出來劃拉劃拉,“爺爺,這是給您的衣服,”
“呦,還給我買東西了,好,好,我去試試去。”
他拿著衣服就往房間走,走的時候掃了一眼穆連慎,“正好你回來了,晚上我們出去吃,不做飯了,”
“好,”
穆連慎看著三兄妹坐在桌子前開始收拾今天買的東西,看著嘻嘻哈哈的傅曉,他上前揉了一把她的頭發。
“玩吧,歇一會我們出去吃飯,”
說完轉身走進書房。
坐在桌子前,開始復盤這兩天查到的所有資料。
腦中思緒繁雜,骨感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,眸中掀起無盡暗色。
思索良久,他緩緩啟唇,聲音低沉內斂,“會是誰呢?”
查了很久,只知道背后人牽扯甚廣,抓到的人都指,不知是何面容。
只知道,很有錢。
為人狠毒,一直做殘忍的惡事。
呵,不在內地?
他穆連慎怎么不知道在港城還有這么個敵人。
港城他做任務的時候也曾去過,也有不少交惡之人。
一時間真還想不起來到底是誰。
不過肯定能量不小,能運作這么多事,絕非一點錢財那么簡單的。
執棋者并不可怕,真正的勇士,從來都是以身入局。
既是沖著他來的,那就不會只有這一次。
他,等著....
穆連慎垂眼,心里翻涌的狠厲蔓延至血管,血液奔騰,一種對峙的興奮感讓他心境開始風起云涌。
局方而靜,棋圓而動。
自立此戲,世無解者?注①
呵...
那就看,誰更技高一籌。
這棋局既然已經開啟,那就別想靜下來,必須動起來。
另,一個不知名的地方。
放下電話的男人,走到一旁拿起茶盞開始品茶。
男人有著一雙毫無溫度的眼睛,無悲無喜,即使知道失敗,眼神也毫無波動。
仿佛早已知曉結果。
似乎將一切都不放在心上。
他并不冰冷,像是個沒有任何屬性的東西,俯瞰著一切蒼生,無悲無喜,無憂無憫。
他赫然抬眸,順著窗戶向外望去,嗓音低沉,拖著長長的的腔調。
“滿門忠烈的穆家....”
...
“隊長,現在可以休息了吧,”
一個男人看向倚靠在樹下的俊美男人。
沈行舟眼神淡漠的盯著他,“可以,”
“我出去一趟,幫我給老大說一聲。”
“隊長你去哪啊?去幾天啊,”
沈行舟冷笑著站起身,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沁著涼人心脾的冷意。
“怎么?你要管我...”
男人賠笑道:“隊長,我哪敢啊,這不是怕老大找你嗎,”
沈行舟姿勢散漫又靠在樹干上,淡笑:“那你就告訴他,為了這次任務,咱們多久沒有休息了,”
說完就沖著他揮揮手,往外走去。
男人回到屋內,看著四仰八叉睡覺的眾人,喊了一聲:“起床了,”
眾人被驚醒,紛紛罵道:“你小子有病吧,熬了兩個大夜了,好不容易睡一會兒。”
男人笑呵呵的開口:“隊長說了,休息。”
“真的?”被驚醒的男人驚喜道:“可隊長不是說,咱抓的那幾個背后還有人,還要再查查嗎。”
“都查這么久了,那人都說了,不知道是誰,沒見過長啥樣,咱們再查也只是浪費時間,”
男人打了個哈欠,“雖是如此,但是隊長也沒錯,別背后說他壞話,”
說話者翻了個白眼:“誰說他壞話了,我這只是感嘆咱們的不容易,”
對于沈行舟他們都是服氣的,雖然他加入沒多久,但是各方面能力都很優秀。
他們小隊成立以來,任務完成度,都比之從前好了不知道多少。
也不知道沈行舟那里這么多門道。
每次執行任務遇到困難,他總能找到解決方法,認識的人也多。
“行了不說了,去整點吃的去,我要睡個一天一夜,”
“走,一起去,”
沈行舟這邊,從據點出來,來到自己的住處。
洗個澡換身衣服,坐在書桌前,手指轉動,鋼筆在指尖上下翻飛。
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動作頓住。
鋼筆落在書桌上發出“啪”的聲響。
往后靠在椅背上,緩緩閉上雙眼。
男人闔著眸子,指骨彎曲,干凈整潔的指尖摩挲在一起。
雙腿放在桌子上交疊。
沈行舟膚色偏冷,眉骨如棱,薄唇如刻,臉上戴著一副銀色邊框眼鏡,襯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,給人一種沉穩又極致內斂的感覺
半晌后,他睜開雙眼,眼眸更黑,深不可測。
他想起查了很久也查不出來的那人。
可有些線索表明....
他把桌面上的鋼筆放進抽屜。
心中有了決定。
雖然沒有證據,但是身為朋友,也該給個提醒。
站起身,向外走去。
與此同時,京市穆家。
傅曉剛給買的新衣服還沒洗,就被穆老爺子穿在身上。
站在穆連慎面前語氣中滿是炫耀:“我們乖乖給我買的,還是孫女有孝心,某人長這么大,連一雙襪子都沒給他老子買過,”
穆連慎眼神無奈的看著他,笑道:“是兒子不孝,”
“知道就行,”穆老爺子冷哼道。
“你把你手里的錢票,都給我們乖乖,反正你也不買東西,”
“好...”
傅曉上前一步攙著他,“爺爺,我爸的存折已經給我了...”
“乖乖,你是不知道啊,你爸手底下錢可不止這么點,他偷偷藏著不少呢,”
“哦?”傅曉挑眉看向穆連慎,輕笑道:“您還藏私房了?”
穆連慎嘴角勾起,嗓音低沉有磁性:“改天都交給你,”
她笑著看向他,“我就是好奇,你哪來的那么多錢?”
穆連慎嘴角勾著輕淺的笑:“祖上富過...”
傅曉微怔,看向穆老爺子。
穆老爺子猛然笑出了聲:“哈哈哈哈,”
突然沖著樓上喊道:“兩個小子,衣服換好沒?快點出發了,”
傅予從樓上下來。
“三哥呢?”傅曉看著他問道。
傅予無奈扶額,“弄頭發呢...”
傅曉嘴角微抽,跑上樓,走進去就看到傅綏對著鏡子在擺弄自己的頭發。
一會兒用水沾梳子把所有頭發弄上去。
一會兒又弄個二八分。
還對著鏡子做出一個痞笑動作。
說實話,傅曉有些看不下去,簡直辣眼睛。
“三哥,只是去吃個飯,不是讓你去相親。”
傅綏頭也沒回,又換了一個發型,道: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我必須讓京市人民感受到我的精神面貌。”
“不能丟人...”
“......”
注①:摘抄自棋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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