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聽這些物品的名字,還以為是很抽象的概念,
但隨著一個個貨架子被擺上了擂臺,
才知道……
那竟是真如這名字一般,不是別物……而是少女的各種臟器。
見此,紫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悲涼,這就是紅樓女子的命運啊,
有太多在世界各地精心挑選的少女,被抓捕至此,當做貨物來供挑選拍賣。
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生活所迫,被賤賣至此呢?本是良家婦女,誰又想淪落風塵……
恐怕所有人都不會想到,
在這光鮮亮麗的紅樓后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穢褻骯臟,甚至是踏著累累白骨,為達官顯貴輸送著利益鏈條。
余長生看到這里,也不禁皺起眉頭。
即使已經有了心理預設,但也不禁為這世間的骯臟角落而感到心驚。
他驀的想起了史書中記載的一句話:
天下兵甲方殷,而淮右之軍嗜食人,以小兒為上,婦女次之,男子又次之……
史書輕描淡寫的一筆,便不知道盡人世多少荒涼。
“張大人,你這次招攬了哪些江湖高手?可別像上次那般輸的那么慘。”
高臺上,最顯赫的位置處,兩位大人物談笑風生。
此時說話的,是坐在左邊座位,身穿一身黑色大衣的李大人,他戴著豺狼面具,看不清本來面目。
“那就不勞煩李大人費心了,李大人以往仗著有王先生這位先天高手在,無往不利,可這江湖上,也并非只有王先生一位先天高手。”
右邊的那位張大人冷笑回道。
他穿著一身紅衣,亦是戴著一個鬣狗面具,不清楚究竟是何身份。
可以看的出,整個地下拍賣會,分為兩方陣營,都以這兩位大人唯首是瞻。
他們的身后,還分別站著一群江湖俠客和打手。
這個會場里,在進入的那一刻,幾乎都會統一的發放面具,
所以每一個人都不知道真實身份。
哪怕是余長生,進來的時候,也隨手拿了一個鬼臉面具,戴在了臉上。
但只有一人除外。
這人抱劍站在身穿黑衣的李大人身后,沒有戴著面具,在整個地下會所十分顯眼。
他胡子拉碴,十分隨性,眸光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淡然,仿佛早已經見慣了世間生死,
他的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,時不時拿著酒葫蘆豪飲一口,似乎十分嗜酒。
他的身上,有著一股和整個萎靡的會場格格不入的氣息,更像是一位過客,局外人。
“這位就是王先生,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北冥劍圣,兩年前來到紅樓,殺了紅樓原本的主人,取而代之后,便成為了新的主人,不過聽說實際掌權人……還是這兩位大人。”
紫云小聲向余長生介紹道。
看向那抱劍男子的神情,充滿了畏懼和絲絲厭惡。
雖然他是紅樓的主人,但是整個紅樓,但凡知道背后的勾當和生意的,幾乎沒有一個不畏懼討厭他的。
“嗯。”
余長生點了點頭,雙眸有些幽深,似乎并不如何意外。
“奇怪,堂堂的北冥劍圣和雍州最大的地下淫窩混在一起,你就沒感到奇怪嗎?”
紫云不禁睜大了美眸,有些好奇的問道。
她還記得以往有很多客人初來此處,聽聞北冥劍圣的威名,可是驚訝的不得了,
直言什么世風日下,北冥劍圣竟也是這種人之類的。
余長生不禁翻了個白眼,
意外什么?
他之所以來此的目的,就是沖這北冥劍圣來的,
如果不是這劍圣在這……他還不來了呢……
至于順便肅清這淫窩,斷了這些利益輸送鏈條,也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。
“確實很奇怪,北冥劍圣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……”
余長生幽幽一嘆,漆黑的眸光有些深不見底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而那位北冥劍圣王先生,似是有所察覺般亦向余長生這邊轉過目光,感知力強的可怕。
不過余長生早有所覺,在他轉頭的瞬間,就幾乎收回了目光。
“錯覺嗎……還是這地下拍賣會,也來了有趣的人?”
王天明喃喃自語,
四周觀察了一番,見找不到打量自己的人,也便收回了目光,啞然的笑笑,
似是欣慰似是自嘲,又喝了一口酒。
“不愧是先天高手,感知力確實驚人。”
余長生內心不禁微動。
這一趟倒是沒白來。
江湖五絕縱橫江湖數十年,每一位,都是一段活著的傳說,自然有其過人之處。
很快,整個擂臺上的貨物輪換展示后,便被搬運了下來。
如今,擂臺上已經肅清一空,騰出了供眾人比武的場地。
嗙嗙磅——
敲鑼打鼓的聲音再響起,
戴著豹子面具的主持人再次走上擂臺,清了清嗓子,說道:
“此次擂臺比賽一如既往為兩方陣營對抗賽。”
“左邊為李大人隊伍為紅色方陣營,右邊為張大人隊伍為藍色方陣營。”
“每一陣營一次將派出一位選手進行比賽,此輪獲勝,贏的一方選手還可參加下一輪。”
“直至一方人馬全部戰敗,另一方陣營則為勝。”
主持人介紹道。
簡明扼要的介紹了比賽規則,和若干注意事項。
很快,雙方人馬開始陸續上場。
“張大人,這回可不要讓我失望才好。”
見比賽開始,李大人不禁微微一笑,還不忘嘲諷道。
自從招攬到北冥劍圣后,他幾乎就沒有敗過。
“哼,手底下見真章。”
張大人也當仁不讓的冷笑道,卻是不知,這回究竟有何依仗。
兩方陣營,一方最多能出十人,每位選手,都有各自的號碼牌。
紅方陣營,號碼牌都為單數,而藍方陣營則都為雙數。
值得一提的是,北冥劍圣正是隸屬李大人的隊伍,為紅色方陣營,號碼牌為1號。
雙方每位選手出場的順序,都由隊伍自行商量,是隨機的,而不是按照號碼牌的順序而定。
就像北冥劍圣為1號選手,但必定會是最后一位出場,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。
只見雙方出馬的第一人,紅色方陣營,出場的是7號選手,戴著黑熊面具,看體型應是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,
藍方陣營,出場的是18號選手,是一位戴著青蛇面具,身材嬌小的女子。
兩人身上都有磅礴的氣息纏繞,竟都是罕見的江湖一流高手。
很快,隨著兩方選手上場,裁判一聲令下,
擂臺上,刀光劍影,打斗的聲音已然響起。
那女子身影十分靈活,手中拿著一把短匕,身子以一個詭異的幅度低俯著,
就像她所戴的面具一樣,頭骨前傾,身子后仰,宛如蛇般行動,將蛇的靈活性和詭詐,幾乎發揮到了極致。
而那戴著黑熊面具的男子,則手拿著一把巨大的砍刀,擂臺上不時刀光閃過,威勢驚人。
但由于體型彪悍,所以行動起來相對遲緩,十分笨重。
女子仗著自身的靈活性,根本就不給男子觸碰到自己的機會,
宛如一個刺客般,以各種刁鉆的角度,接近男子,不一會兒,便在男子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。
隨著紅色的血液渲染滴落,整個地下會場陷入了沸騰。
所有的觀眾一片叫好聲,幾乎認定了此次戰斗,應當是由女子贏。
“現在開始開盤,7號選手和18號選手,賠率為十比一,有人要押注嗎?”
地下會場,已經開始坐莊開盤,這一直是這地下紅樓的常規項目,
很明顯,觀眾們更看好18號選手,藍色陣營的女子,所以她的賠率要很低,
押女子贏,只能翻一倍。
但是押男子贏,底金則會翻十倍。
“有錢嗎?”
余長生不禁沖紫云挑了挑眉,問道。
“喂喂喂,有沒有搞錯,你點我的錢還沒付呢,你還反過來問我要錢……”
紫云瞬間氣的不行,雙手插著小蠻腰,氣呼呼道,
白嫖就算了,還要她倒貼??
而下一刻,余長生又拿匕首頂著她的腰,一臉認真道:
“信我,拿錢。”
紫云:“……”
“信……信你……”
紫云嘴角扯了扯,神情有些僵硬,
你一臉認真的說信你的時候,能不能先把匕首拿下來啊喂……
你不把匕首拿下來……行吧,我就慣著你吧……你怎么說都是對的……
“你省著點,這是我這么多年來攢下的辛苦錢,全部家當了……”
“我還要給我妹妹看病……”
紫云可憐兮兮道,都快哭了,做這行這么多年,第一次倒貼,
這臭男人真是除了長的好看了點外一無是處啊凎……
“放心。”
余長生接過紫云沉甸甸的錢袋,約莫有一百兩銀子。
他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樣子,
然后……隨手就將這錢袋丟給莊家,壓在了紅色陣營方的盤子。
“喂喂喂,你是不是押錯了啊?”
紫云瞪大了眼睛,心提到了嗓子眼,不是你的錢你壓起來是真不心痛啊,
她哪怕不懂武功,但也知道此時的7號是屬于絕對的劣勢,怎么看都是藍方贏啊……
“沒押錯,一百兩銀子,押7號贏。”
余長生淡淡道。
此時,兩邊盤子,代表18號選手的藍色方陣營已經壓滿了錢,
而代表7號選手的紅色方,只有余長生孤零零一個錢袋。
“我的銀子,嗚嗚嗚,你是真該死啊……”
看到只有余長生一個人這么勇,押紅方那位男子贏,
紫云瞬間感覺自己的錢應該是打水漂了,她頓時有一種把這家伙咬死的沖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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